春色
短篇
基本是校园恋爱
含清水车
一发完
(一)
有的人，从见过面的第一次，就命中注定要纠缠一辈子。就像马嘉祺看到丁程鑫的第一眼，就一见倾心，再见时已钟了情。
春天本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，少年又正处情窦初开的年纪，会春心萌动也是正常的事情。只是马嘉祺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，对方还是个男性，或许是因为丁程鑫的美颜盛世，又或许是因为那天的阳光泛着刚刚好的温度，时间和地点也都恰到好处。
那是初春的某天午后，马嘉祺正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去学校的路上，那天的风刮地很舒服，踩着脚踏板的动作不自觉的轻快起来，嘴里还哼着曲子。这似乎就已经预示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。
在路过一片草坪时，突然强烈起来的阳光让马嘉祺睁不开眼，他只得停下自行车用手挡住太阳。再次放下时，就看见了眼前那个清秀的白衣少年。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丁程鑫。那天的丁程鑫穿着崭新的制服，正蹲在草坪边上拿着跟狗尾巴草逗猫，那只橘黄色猫咪很是可爱，但马嘉祺满眼只有那少年，再无其他。
丁程鑫有着一头微卷的头发，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浅棕色，很是好看。他的五官比女孩们都要精致，长而上翘的睫毛，还算白皙的皮肤，还有红润的嘴唇。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在猫咪背上滑动，目光温柔地像要溢出水来，在这春色里自成独特的一处风景。
那场景就像是宫崎骏的童话电影一般，美好地不像真实，马嘉祺不由地看呆了，就这么傻傻地站着。直到丁程鑫注意到马嘉祺的目光，抬起头冲他微微笑了笑，他才恍惚回神。丁程鑫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好看，甜地像棉花糖，那笑容正对着马嘉祺的心，一击即中。
马嘉祺不知道，那时候自己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大半边，只感觉心脏突然跳地很快。
“你好啊。”
丁程鑫轻声向马嘉祺打着招呼，眼底的笑意依然没有消减。马嘉祺这时才发现原来丁程鑫的声音也那么好听，和那张脸很配，不知怎的竟紧张到忘了做出回答。马嘉祺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，陷进了丁程鑫眼里的那片海中，并就此沉溺。
是恋爱的感觉吗?好像是吧。
(二)
“那个，不好意思，我是刚准备转到这个学校的，你知道学校的方向要怎么走吗?” 直到丁程鑫说出第二句话，马嘉祺才回过神来，注意到丁程鑫身上那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校服。原来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学生吗？那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见面呢?马嘉祺心里暗暗感到一丝欣喜。
“要，要不我带你一程吧，我们反正一个学校的，顺路。”
话刚说出口马嘉祺就有点后悔了。在说什么呀，梁静茹给的勇气吗?马嘉祺啊马嘉祺，你好歹也是郑州马家二少爷啊，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!再说这才第一次见面，一般来说应该也不会答应......
“啊，真的可以吗?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没想到的是对方答应地意外的爽快。马嘉祺把车子停稳，等丁程鑫上了后座，距离近在咫尺后可以很清楚地闻到橙子的香味。和水果橙子的味道又不大一样，那是专属于丁程鑫的一种独特的香味，不如水果那般甜，反倒更像种清香。
调整好自行车的位置，马嘉祺踩下踏板，坨着人又朝学校的方向骑过去。空荡许久的后座沉甸甸的，马嘉祺也变地有些局促不安起来，通往学校的那条大路好像又窄又长，不得不放慢骑行的速度，直到身边其他同学的自行车发着“叮铃铃”的声音经过，才又加大了踩脚踏板的力道。
“对了，看制服你也是高一的吧?你是哪个班的啊，有机会可以交个朋友。”在快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，听到了身后丁程鑫的问话。
“我是高一二班的。”
“那很巧啊！我也是二班的。”丁程鑫的语气似乎有一丝欣喜:“那以后就多多关照啦。”
马嘉祺为这偶像剧一般的情节喜不自禁，却还是装作淡然的样子，淡淡回了一句“嗯”，转眼又把自行车骑地飞快。春风吹得人很舒服，夹杂着身后飘来的橙子的清香味，似乎能有力气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到学校。飞冲片刻，在骑到红绿灯处时还是差了几秒，不得已还是刹住了闸。隐约间，马嘉祺感觉到身后少年的胳膊在那一瞬间环上了自己的腰。
“刚才吓我一跳......没问题吧?”
“嗯......啊，没有......”
波澜不惊的外表下，马嘉祺的内心虽说不上波涛汹涌，倒也是泛起了些许的涟漪。
(三)
班主任领作为转校生的丁程鑫来自我介绍的时候，全班的女生都发出了花痴一样的惊叹。
虽说班里已经有了马嘉祺这一个校草，不过帅哥这种生物对女生来说是从来不嫌多的，再说人本就是视觉动物。从前不懂女生对着帅哥着迷的马嘉祺，第一次表示十分理解和赞同。
丁程鑫就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啊，让人看到第一次就挪不开眼，他就像是耀眼的星星一样，周围都是暗淡唯有他闪烁着最绚丽的光芒，却又不那么刺眼，全部都是刚刚好的样子。马嘉祺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有时真的不过眨眼间的事。
真要说是因为长得好看喜欢丁程鑫，好像也不全是。 长得好看的女生都见过千千万了，怎么就对一个少年动了情。马嘉祺以前和女生跳过交谊舞，是和隔壁班的漂亮姑娘，那时是感觉有些紧张和害羞，却不至于动心。
丁程鑫拿了根粉笔，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。其实马嘉祺是很想吐槽字不如其人的，丁程鑫的字并不出色，虽然也不算特别潦草但绝对说不上好看。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的外表，其实还是有着凡人的特征，马嘉祺反而感觉这样他们的距离能更近一点。
而且丁程鑫这个名字还是蛮好听的。
是身上有橙子香味的丁程鑫啊，干脆以后就叫他阿程好了。丁程鑫走下讲台往座位走时经过了马嘉祺的桌边，那股淡淡的橙子香味又飘了过来，没过一会儿便悄然散去。
好可惜，要是能和丁程鑫做同桌就好了。马嘉祺这么想着。丁程鑫的位置靠着窗户，漫画男主角经常坐的那种位置，和马嘉祺的斜对着。不过还好，这个角度可以看清楚丁程鑫的绝美侧颜，少年从鼻梁到下巴的线条都堪称完美，又不带一丝多余的修饰，浑然天成。
马嘉祺都心想造物主真是不公，怎么会创造出这样的人类。似乎都忘记自己好歹也是使女生们疯狂的人气男神。
(四)
大人们说少年时的恋爱多半不靠谱，尤其是单恋。
人类本就是情感丰富的生物，爱情又是极其复杂的一种，年少轻狂的爱恋是最有诱惑力的，虽是青涩懵懂，却也有着独特的甜蜜。不过老师和家长说，学生时代你喜欢一个人，多半没有什么结果的，如果是互相喜欢还算幸运，但到毕业总是要分开；如果是一场单恋，别说年少时，即使在成人的世界也会受伤。
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有付出就有回报，感情上更是。那么多的人都爱而不得，即使他们已经付出很多。也许他们都很好，但不爱你的人就是不爱你，你对人家的好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，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喜欢上你。
这道理马嘉祺又怎会不明白，结果他的喜欢并没有变淡，目光所及之处越来越多次出现丁程鑫的身影。那人在马嘉祺的眼中，独成这春光里最美的色彩，每次看到丁程鑫对自己露出笑容，蹦蹦跳跳地跑来说“一起回家吧”，马嘉祺总觉得心里有一千只猫咪在挠一样。
别说喜欢的感觉变淡呢，倒不如说是越来越喜欢了。
虽是初次动心，马嘉祺也不傻，知道自己这种情感叫做喜欢。再怎么说也十六七了，毕竟青涩不过上小学初中的人，情爱之事多少还是懂得一些。
打着兄弟的旗号，马嘉祺把自己的小心思默默藏着，本来就是个对谁都温温柔柔的性子，认为别人看不出丁程鑫的特别之处。有时候也觉得，一见钟情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事，不确定自己会喜欢多久，就没勇气去告白。
结果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，久到马嘉祺已经习惯喜欢丁程鑫这件事了。久到喜欢已经变成更喜欢了。面对丁程鑫的一些动作经常不自觉的暧昧起来，次数多了渐渐也成了日常。习惯打篮球跟丁程鑫喝一瓶水，习惯乖乖吃掉丁程鑫喂的东西，习惯跟丁程鑫换着穿外套......
喜欢一个人这种事，一旦习惯了真的很可怕，就像是毒药，容易上瘾，有的人甚至自己还不会察觉。可是已经喜欢到不行了，是毒药也戒不掉了。刚开始的时候哪晓得丁程鑫的性子和外貌一样讨人喜欢，自带一种仙子般的气质，却又偶尔会调皮耍赖；他有时候是阳光的小少年，是甜到心窝里的软糖，有时又像邪魅的恶魔。
马嘉祺说丁程鑫像是猫。调皮可爱的样子，有意无意撩拨着心弦，突然又趁人不注意马上溜走，只残留下一点余温。又像是一阵春风，温柔至极，吹地人心里暖暖地，整颗心都仿佛要融化。
这样的丁程鑫，要如何才能不去喜欢。反正马嘉祺是做不到。
(五)
“阿程，你在吗?”
抱着作业本的马嘉祺走到教室门口，轻声唤着丁程鑫的名字。午后同学们多半都在食堂和宿舍，走读生还没有来学校，只有被派去抱作业的马嘉祺刚刚从办公室回来。没听到有人回应，马嘉祺走进教室，看见“猫咪”正懒洋洋地趴在桌上，晒着太阳打盹。
马嘉祺坐到丁程鑫前排同学的椅子上，托着腮观察着丁程鑫的睡颜。窗外的阳光暖暖地撒下来，现在已经是相遇第二年的初春，春天本就是使人困乏的季节，丁程鑫丝毫注意不到马嘉祺炽热的目光，就这么酣睡着，安安静静的。
阳光刚刚好地映照着丁程鑫的脸，凌乱的发丝有些俏皮地卷起几根呆毛，马嘉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，又怕惊动了丁程鑫，只是很小声地唤着小猫咪的名字。
“......丁程鑫?”
“......”
没有回应。
“阿程.......该起来啦......我们要去吃饭了......” 马嘉祺放柔了声线，手小幅度地摩挲着丁程鑫的头发。丁程鑫的发丝上带着阳光的余温，暖暖的，贴着掌心又有种痒痒的感觉。窗外微风轻轻吹着，教学楼外桃树上的桃花落了些许，花瓣飘进窗内，晃晃悠悠地滑落到丁程鑫的鬓角。马嘉祺轻轻把手指挪动到那处取走花瓣，无意间触碰到耳垂上的温度，触感软软的，忍不住就在上面捏了捏。
人体某些部位敏感神经很发达，马嘉祺的指尖在丁程鑫的耳朵上画着圈，刺激到那片肌肤泛起层红晕。丁程鑫略微皱皱眉，嘴里哼唧几声，又再次趴下。许是感觉惊扰到了贪睡的猫咪，马嘉祺的心紧张似地疯狂跳动数次，见那人终究还是枕着胳膊睡得香甜，才默默松了口气。
“丁程鑫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真的好喜欢好喜欢。喜欢到心里全都是你了。”
“每次看你对我笑的时候，会想着你会不会也喜欢我呢......可能是我多想了吧，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上我该多好......”
马嘉祺很小声地问着这些话，明知丁程鑫听不见，但也只有这时候才敢说出来。害怕真的让丁程鑫听到了，连朋友都做不了，害得马嘉祺不得不小心翼翼。再次触到丁程鑫那一头的卷毛时，那人却睁开了眼睛，抬头抓住马嘉祺的手腕，把马嘉祺吓了一跳。
“嘿嘿，抓到你偷看我了!”
像是抓到猎物一样，丁程鑫笑得一脸得意洋洋，琥珀色的瞳孔里正闪着明亮的光彩。
(六)
关于马嘉祺说的那些话，丁程鑫并没有问些什么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，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起上学吃饭打篮球。
马嘉祺也暗自庆幸，那些话如果被丁程鑫知道了，自己怕是会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。不过讲真的，马嘉祺倒是的确想过丁程鑫会不会也喜欢自己。丁程鑫性子要强的很，即便是受了委屈，也总是在人前笑嘻嘻的样子，装作什么都不在乎。但马嘉祺知道，丁程鑫也会有脆弱的一面。
少年不曾在人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，当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马嘉祺面前时，难免有些乱了方寸。不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，只记得那时候丁程鑫蹲在少有人注意的墙边小声抽泣着，马嘉祺喊他的名字时，丁程鑫的眼睛湿漉漉的，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红。
“你别看我......”
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的样子......”
丁程鑫沙哑着嗓子，拼命地想抹去眼泪，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出来。马嘉祺第一次看到丁程鑫哭，他喜欢丁程鑫的所有模样，唯独看不得他掉眼泪。心感觉一抽一抽的疼，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，只是上前把人轻轻抱住。
“想哭就哭吧，我不看，让我陪着你就好了。”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对方惊讶于突如其来的拥抱，却也不拒绝，脸埋进马嘉祺的怀里小声抽泣着，任由马嘉祺的手一次次轻抚着自己的后背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怀里人的声音才慢慢变小，那人的手臂却紧搂着马嘉祺不愿意松开。
“能放开了吗?”
“不要。”丁程鑫马上拒绝，语气像是在撒娇:“我喜欢抱着。”
“你要弄死我了。”
马嘉祺大概完全没感觉出来，自己笑着说出的这句话听上去有多暧昧。
“我就任性这一次......一会儿就好......”丁程鑫很温顺地趴在马嘉祺的怀里，卸下了所有厚重的铠甲，最脆弱的那面还是暴露出来。马嘉祺只感觉到心里柔软的位置被人碰，只想把难得乖巧的猫咪揽在怀里，贴紧了胸膛听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的心跳声。
“.......嗯。”
马嘉祺终于还是心软了，任由丁程鑫又抱了几分钟。第二天丁程鑫却对那天的所作所为句不承认，表示昨天的人是谁，我不认识。马嘉祺也懒得和他纠缠，顺手拿筷子夹起盘子里的鱼丸喂给丁程鑫那张傲娇的嘴巴，想把满嘴的傻话堵回去。丁程鑫报复似地在筷子上狠咬一口，等马嘉祺把筷子缩回来，上面一圈都是丁程鑫的牙印。
那天午饭后的课间，班里一个平常没什么交集的女生找到马嘉祺说有事找他，开口第一句就是个惊人的问题:
“那个......马嘉祺，你和丁程鑫到底是什么关系啊?”
马嘉祺不禁错愕:“就......朋友啊，能什么关系?”
那女生摇摇头，看四下没什么人，压低声音说: “你是不知道，我以前和他一个班，他有洁癖的，绝对不会和别人用一个杯子喝一瓶水的。但是我看你们......好像经常那样。还有刚才食堂的时候，我看到了，你拿筷子喂他来着......”
“还有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......就是感觉你们相处的时候，也不大像朋友的......感觉更像是.....就......你们是那个吗?就是，同性情侣什么的......”
马嘉祺只是淡然一笑，否决了这个说法:“都说是朋友关系了，别想那些了，快要上课了，我先回教室了。”嘴上这么说着，马嘉祺不等女生回话，飞也似地逃离，转身进了教室旁的厕所。
是太明显了吗?还以为不会被人察觉自己有那种心思的。不过照那女生的说法，说不定.......
说不定丁程鑫真的对我有那种意思呢? 马嘉祺心里满是开心和不安的感觉。
(七)
期末考结束后的暑假，班里十几个男生组织了旅行活动，打算趁假期好好玩一场，马嘉祺和丁程鑫也被拉了去。
在他们当地有个可以露营的场所，晚上可以在那里支帐篷，还有露天烧烤。只是那地方离地太远，少年们天不亮就要起来赶车，去站台的路上都哈欠连天的。夏日清晨的天气不如白天时暖和，马嘉祺在手心里哈着气，来回摩擦着寻求一丝温暖。
丁程鑫倒是对气温不怎么在意，只看见他头一点一点的钓鱼一样往下坠，马嘉祺捏住丁程鑫的下巴抬起那张脸，那人正半睁着眼睛看着马嘉祺，迷迷糊糊的。
“怎么了，大早上的这么呆?”
“我很困啊～昨天晚上还睡晚了......”说着丁程鑫眼睛又是要闭不闭的样子。
“丁程鑫......你现在这样很容易被人贩子偷走的。”
“哎呦，那来啊，看他偷的动我不。”丁程鑫倒是乐于跟马嘉祺抬杠，突然又精神起来。马嘉祺看着他只是笑而不语，自己倒是想做那个人贩子，把丁程鑫连人带心打包带回家。这样丁程鑫就是马嘉祺的人了。出现这种想法马嘉祺自己都有些惊到，自己几时有过那么霸道不讲理的想法，都感觉不像自己。
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占有欲了呢。明明还不知道丁程鑫喜不喜欢自己。
在露营场地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，让马嘉祺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到丁程鑫输了游戏时选择了真心话，八卦的坏心眼男生直接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，小猫咪还真就红了脸，歪起头认真思考了起来。过了片刻，丁程鑫眨巴着眼睛，竟露出羞涩的笑容。
“有的。”
不过短短两个字的回答，周围男生都炸开了锅，不由分说的起哄起来，硬是要丁程鑫说出那个人是谁。丁程鑫随口蒙混过去，声称真心话只能问一个问题，其他概不透露，没得逞的同班男生自认无趣，也没继续往下问。
只有马嘉祺突然情绪低落，捏紧了手里的游戏牌沉默不语。真心话大冒险玩的游戏永远都是套路，究竟说的是不是真话，只有本人心知肚明。可丁程鑫刚才的表情，那是心怀恋慕的青涩少年独有的柔和，那笑颜依旧是灿烂如常，却又明显是因为心上人才会露出的笑容。
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原来小猫咪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啊，那她一定很优秀很优秀吧。自己不过只是投喂了几条小鱼干，就妄想能一辈子把丁程鑫留在身边了?猫可不像狗那般忠诚，但它们狡猾又惹人喜爱，直叫人拿他们没法子 。
干什么要喜欢一个猫系少年呢，还是柴犬比较可爱。马嘉祺突然有些赌气地想着。
“你们先玩吧，我去下洗手间。” 说着马嘉祺便起身离开众人，转身却往洗手间的反方向走。许是察觉到马嘉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，丁程鑫也暂停了游戏，不等同伴挽留愣是往马嘉祺那跑过去。好不容易追上脚步，那人正抱着膝盖，坐在草坡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。
丁程鑫蹑手蹑脚地靠近，突然用手蒙住马嘉祺的眼睛，怪腔怪调地问:“猜猜我是谁?”
“傻子吗，我都闻到你身上那股橙子味了。”马嘉祺捉住丁程鑫的手腕，满脸的笑意看着少年，但丁程鑫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“你不开心吗?”
“啊......没有啦。”马嘉祺收回抓着丁程鑫手腕的手，慌张地摇摇头。
“明明有。从我刚才玩完那轮真心话大冒险你就情绪不对。”丁程鑫挨着马嘉祺坐下，托着腮偷偷看他，突然笑嘻嘻地抛来一句:
“啊～你是在吃醋吗～”
“瞎说什么呢!你是我朋友我吃什么劲的醋.....”马嘉祺刚想去掐丁程鑫的胳膊，一想起丁程鑫游戏里说的那句“有的”，又低落起来，缩回了蠢蠢欲动的手。
“那......你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吗?”
丁程鑫很认真地回答:“嗯......有的。我喜欢了很久的一个人。”
啊......果然不是说谎啊。其实心里到底在期待什么呢，身为同性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机会的。
“对了马嘉祺，互相喜欢的人......是不是都要接吻的啊?”
“嗯.......应该是会的吧......前提是两情相悦而且是情侣关系的情况下，才会......”
问这样的话那看来是很喜欢了吧......而且好像不是单相思?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啊，果然还是......不行吗......
“那.....我知道了。”
“......什么?”马嘉祺没听清丁程鑫说了什么，转头却看见丁程鑫闭起眼睛朝自己靠近，嘴唇猝不及防的重叠。
一瞬间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(九) 言情小说里的初吻是甜的，有糖果或者奶油蛋糕的香味。马嘉祺并没感觉有尝到那么神奇的味道，只是单纯的贴着嘴唇，严格来说都不算是吻。
但或许初吻本就该是这样的，马嘉祺和丁程鑫也都才17岁，半大不小的年纪，哪能像成人那般的激情。少年的初吻多半都小心翼翼，身体还未成熟却渴望寻求刺激，但又不敢太过深入，不过维持了三秒，丁程鑫就把嘴唇匆匆挪开，两个人的脸都红到脖子根，呆鹅一样傻乎乎地看着对方发愣。
“你这是......什么意思......”
“傻子，要我说多明白?”丁程鑫突然做出一副不开心的表情“你说的互相喜欢的情侣才可以接吻的。”
“等......等等!”马嘉祺慌乱起来，克制不住地开始结结巴巴:“我脑子有点不清醒......你是说.....你喜欢的人.....”
丁程鑫轻笑一声，偏过头，不让马嘉祺看到自己的脸，嘀嘀咕咕讲了一大串话。
“要不是喜欢你才不会故意控制分数线考你的学校，才不会到你上学路上等你来。”
“要不是喜欢你我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才不会对你撒娇。”
“要不是喜欢你谁要吃你用过的筷子夹的菜，谁要由着你趁我睡觉摸我的头发，笨死了，略略略，笨蛋马嘉祺，宇宙超级大笨蛋马嘉祺。”丁程鑫自顾自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，马嘉祺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只看到丁程鑫的耳朵泛上一层浅红。
“唉，等等等等!你是在高中之前就喜欢我了?” 马嘉祺凑上前追问，丁程鑫却不搭理，不断地换着面朝的方向捂住耳朵，眼看着脸上越来越红，羞的几乎要把头完全埋进怀里。马嘉祺故意沉默一会儿，等丁程鑫回过头，正好碰到彼此的鼻尖，呼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，感觉面颊的温度有些发烫。
“啊，是啊，那又怎么样。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啊。”丁程鑫避开视线，小声说着。
“那时候舞台剧还被你当成女孩子......我本来应该超讨厌你才对......”
马嘉祺才想起来，初一下学期戏剧社的时候，那个和自己搭戏的小女生。那时候排练睡美人的舞台剧，女主缺了人，身为男生却相貌出众的丁程鑫硬是被拉去出演，马嘉祺完全没有认出来。
“就是试镜的时候嘛，你跟我打招呼的时候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喜欢你了......你说你啊，眼睛为什么会那么亮的，就像是有星星一样!气质还那么干净的.......为什么啊?啊?干嘛那么有魅力还装作普通的样子......太犯规了......本少爷干嘛要为了你这么麻烦.....”
马嘉祺被这样的丁程鑫逗到笑出眼泪，那人越说越语无伦次，就像是被毛线球困住的猫咪，被缠住四肢乱了阵脚一般，又羞又急地涨红了脸。
好可爱。想亲。
马嘉祺捏住丁程鑫的下巴，轻轻回吻过去。微微打开了闭紧的唇瓣，小幅度地来回磨蹭着，丁程鑫顺从地闭上眼睛，感觉到马嘉祺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，不急不躁地，带着暧昧的气息。舌尖忍不住触碰到口腔里的内壁，又害羞的迅速缩回，马嘉祺有感觉到很淡的一丝甜味。
丁程鑫明明和其他人用一个杯子都别扭，马嘉祺这样去触碰他，却也只觉得干净。多希望时间慢一点，再慢一点，就这样继续下去吧。喜欢的感觉已经停不下来了。
“阿程.......丁程鑫......做我男朋友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(十)
校规第十条，禁止谈恋爱。如果被发现了，就要被通报和叫家长。
午休时间经常有情侣会去操场散步，但必须要躲着老师，尤其是校长。在抓谈恋爱这件事上，校长可谓是战功累累，别说在校内，就是校外碰到被发现了，都要逮起来一顿批评。要是男女交往亲密的，不听解释，也按照早恋的惩罚方式处理。
毕竟还是异性恋居多，同性情侣交往显得好像安全一些，实际上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风险。校长是个年仅近五十的人，思想还比较传统，对这一类人群是尤其不理解的，甚至是厌恶。之前看到班里女生看bl漫画，大骂着什么“伤风败俗”，并没收了那本书。
其实两人觉得现在的情况算挺好的了。反正都是男生啊，搂搂抱抱这种事情都可以光明正大的，反正就算直男做这种动作也挺正常。但如果是牵手接吻这种事情，绝对不敢在学校做，在校外的时候也只敢偷偷的。马嘉祺喜欢上了去影院的感觉，在那里他才能没有顾虑地和丁程鑫十指相扣，不过也因为这样有时候他完全没注意电影的情节。
至于接吻什么的次数也不会太多，两个人都还比较害羞，也不太懂要怎么亲。但有时还是会情难自制，一起去湖边看烟花的那天，看到丁程鑫明眸里闪烁着的那片灿烂，马嘉祺情不自禁地就凑上前吻住他的唇，认认真真，深情款款的。
那年时的他们18岁，还足够年轻，但也不会太过幼稚，丁程鑫已经学会搂住恋人的肩背顺应，也不会在三秒之后匆匆挪开。刚刚成年后的马嘉祺附上的是绵长却温柔至极的吻，没有唇舌的交缠，没有唾液交换的水渍声，只是轻缓地探着舌尖，更多的还是唇瓣的厮磨。足够清纯，也不失欲望。
可偏偏好巧不巧的，就是那一次被发现了。嫉妒马嘉祺的同学拍到了那时的照片，校长铁青着脸把打印下来的照片摊开在两人面前，拍打着桌子发出剧烈的响声。毫无疑问，这事一出除了一顿数落外，就是通报批评，所有评优机会也被撤销。 走出校长办公室，班里的同学纷纷侧目，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，虽然听不清，但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。因为那些同学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们。丁程鑫捏紧了衣角，拉过马嘉祺的胳膊飞快地逃到医务室去。
这个时间医务室没有人，这里自然成了最佳的躲避场所。丁程鑫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，晃着两条腿，抿紧嘴巴不知道在看哪里。
“我明天.....要转到别的地方去了。因为咱俩的事，我妈要带我搬家。” 丁程鑫的语气很轻，但是却一字字扎进马嘉祺的心脏。 他猛然起身，“哐啷”一声，坐着的椅子直接翻了个跟头。
“那......要走多久?”
“家里说，不能因为你影响到我，说如果我大学顺利毕业了，我们要是还互相喜欢的话.....就同意我们在一起。”
仔细算算，大概有五年。五年说长不长，说短也不短，谁也不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。但是对马嘉祺而言，能做的除了相信，又还剩下什么。
“那我等你。”
“不就是等吗，耐心我有的是。五年也好十年也罢，再说我们都还年轻，我等得起。”
丁程鑫湿润着眼睛笑着骂了句“傻子”，转身拉上医务室的窗帘，坐回床上解开领口处的纽扣，示意马嘉祺到身边来。等人刚到床边，丁程鑫忽然拽住马嘉祺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过来，顺势躺倒在床上，呈现出一种床咚的既视感。搞出的动静有些大，甚至顶上的吊灯都剧烈晃动了几下。
“吻我，现在。可以加长范围和时间的，这次是破例。”
“就在这?”
“没关系，这个时间这里不会来人。”丁程鑫搂过马嘉祺的肩，语气微微的发颤: “要知道.......从明天开始可就五年都亲不到你了.......”
......
往常的温柔突然就减去大半，马嘉祺把丁程鑫压在床上狠命地吻他，氧气似乎都要全部夺走，直到丁程鑫不停拍打着马嘉祺的后背才停下。
“抱歉....是我太着急了。” 马嘉祺冷静下来讨好似得蹭蹭丁程鑫的鼻尖，生涩地吸吮对方的嘴角，看丁程鑫没有抗拒的意思，才慢慢加大触碰的范围，等结束唇瓣上的工作后，又去亲吻他的额头和面颊。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但也没心思在意这些，就算被人发现那也已经不不重要了。
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呢，明明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。马嘉祺气不过似的，嘴唇移到丁程鑫的锁骨，在凹下去的地方猛亲下去。丁程鑫整个人羞到不行，红着脸偏过头不去看马嘉祺的样子，嘴里又忍不住发出些微弱的喘息。
“现在还不可以弄出痕迹的.....会被发现哦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要等我回来啊......你不准喜欢上别人......”
“嗯......”
(十一)
第二天早上起来，马嘉祺整个心里都乱糟糟的。
骑着自行车经过第一次遇到丁程鑫的地方，却没有再闻到熟悉的橙子味，也没有人经过时突然拍拍他的肩膀，喊声:“快点走啦，要迟到了!”然后一溜烟地蹬着脚踏板溜走，回头冲马嘉祺露出个调皮的笑容。可这次丁程鑫遛走了，马嘉祺却没法马上把他追回来。
这五年实在是太漫长了。五年间，丁程鑫已经渐渐有了成熟大人的样子，但在马嘉祺看来，他好像还是自己最初遇到的那个纯净无暇的少年的模样。但马嘉祺终于见到丁程鑫的时候，果然还是发现他变了很多，个子好像更高了，声线也更沉稳，早就没有了过去的稚嫩。
说是六点的飞机，马嘉祺愣是两点就开始在机场等。脑海里构想了很久见面要说什么话，最后一句都没说出口，直接被刚下飞机的丁程鑫扑过来就是个熊抱。想想大概有多久没这样抱过了呢?也不久，不过就是五年。但这五年，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无比煎熬的五年。
出了机场，马嘉祺带丁程鑫出去吃了饭，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还没挣多少钱，不过就是最常见不过的小面，丁程鑫到觉得好久好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了。
“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?”马嘉祺放下筷子，拖住腮看着丁程鑫。
“嗯。五年了。重新看到真人了发现原来你没长残啊，每次视频聊天都一副直男视角......”
“怎么，我要真长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?”马嘉祺故作委屈，撇撇嘴一脸的不开心。
“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，再说你要真残了我还能安心一点，省得你招来一堆烂桃花。”
“我哪来的桃花，我可是有主子的人了，哪能去招惹别人啊，”马嘉祺笑着捏捏丁程鑫的脸“我去结账，一会儿先带你到我租的房子那去看看，下次好来找我。”
高中的时候明明什么情话都不会讲，看到言情剧里的台词都会羞耻到手脚蜷缩。现在只想把世间所有的情话都对丁程鑫说一遍，不再顾及世俗的眼光，尤其“喜欢你”这句话想说更多次。视频聊天里讲的那些是不够的，而且最重要的话，当然要当着面认真说。
马嘉祺租的房子离的不远，索性就走着去了，牵着丁程鑫的手愣是把十几分钟的路走了半个小时。手心的温度是暖的，就如当年在漆黑的影院里偷偷贴紧的手掌上的那片炽热。
“怎么，不管别人怎么看了?”
“怕啥，我牵我家的天经地义。”马嘉祺抓紧了丁程鑫的手，往家的方向走去。黄昏时分，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暖黄色的光照在丁程鑫的身上，马嘉祺一转过头，就能真真切切的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那里。
五年了，这一天马嘉祺已经等了太久太久。
“阿程。”
“嗯?”
“要不今天晚上留下来吧。”
(十二)
带丁程鑫回自己家以恋人的身份回家还是第一次，高中时都是借口说朋友来家里写作业。而且这次才是单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。
而且一起过夜也是第一次。隔着浴室的玻璃门能听到淋雨喷头发出的水声，门口的篮子里堆着丁程鑫刚换下来的衣服，马嘉祺总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。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，只能先去把床铺好了坐在床榻上等着丁程鑫。
“我洗好啦。”
丁程鑫浑身带着热气从浴室里走出来，湿软的头发还挂着水珠，身上那件马嘉祺的白色浴袍意外的合身。高中时期就体型差不多，看来五年过去依旧如此。
马嘉祺把丁程鑫拉到怀里坐下，凑近颈间，又是那股淡淡的橙子香味，很熟悉。贴近了身体耳鬓厮磨，对方的呼吸和体温都能感觉到，终于不是出现在梦里。
“你闻起来好甜啊。”马嘉祺搂紧丁程鑫的腰，下巴正搁在怀里人的肩头，语气无限暧昧。
“是吗?可能是我喜欢用橙子味的东西吧。身上一直都有这个味道。”
“嗯，是我喜欢的味道。”
马嘉祺捏住丁程鑫的下巴，闭上眼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唇，丁程鑫好像还不满足似得舔舔嘴巴，狡诈地露出个意义不明的笑容:“唉，小马哥你不行啊，过了这么久吻技完全没进步。”
有句话说不能说男人不行，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威胁，马嘉祺表示非得好好治治这狡猾的猫咪。哪知丁程鑫挣开怀抱，饿虎扑食般把马嘉祺扑倒在床上舔咬他的鼻尖，计谋得逞后就一脸的洋洋得意。感觉就像在说:“看吧，都说了你不行。”
“吻技不行好歹要会撩啊，我都比你会。”丁程鑫笑着看着马嘉祺，有意无意地整理着领口，眼看着衣服慢慢朝一侧滑落，圆润的肩头露出大半。
这显得有些生涩的勾引在马嘉祺眼里，不过就是扮纸老虎罢了。以为把自己推倒了就占上风?还是太天真了啊，阿程。但......也不能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。抛开五年连面都没见过这点，看到自己的恋人这幅样子，哪能没有一点想法。
“嗯。我承认。”马嘉祺缓缓移动着手掌，蹭着丁程鑫的后背碰到臀部的位置，就着浑圆的形状来回揉了一通:“手感不错。”
丁程鑫瞬间炸了毛，猛地弹起来缩到一边，拿浴袍裹紧了身子。
“你好色。”
“让你说我不行啊，我不得证明一下我的魅力，”马嘉祺挑挑眉，示意丁程鑫坐回来“来嘛，我还没给你展示完呢。”
“......可以，但没必要。”
“来嘛，不试怎么知道不行。”
丁程鑫迟疑一下，又蹦蹦哒哒地跑过去，索性直接横坐在马嘉祺的腿上，挑衅似得勾起嘴角:“来啊，我到要看你怎么个行法。”
马嘉祺只是笑，也不回答，手慢慢在恋人的身上摸索。幅度不大的动作更容易让敏感的肌肤受到刺激，马嘉祺明显注意到这点，不急不躁地移动着掌心，渐渐滑向丁程鑫的大腿内侧。另一只手则扶着丁程鑫的侧腰，隔着布料触碰隐藏在下面的身体。
强装淡定的丁程鑫早就红透了耳根，哪能想到马嘉祺像是去哪里报了培训班，只是这样触碰就已经刺激到不行。还没缓过神来，又被摆正身体坐在对方身上，感觉到那人的胯猛地往上顶了一下，惊到丁程鑫忍不住发颤。
“唔!......你......犯规.......” 少年咬紧了下唇，只感觉身体发软，很快被顺势压倒，马嘉祺慢慢俯下身，轻咬着丁程鑫的耳垂，温柔的嗓音突然变得诱惑起来，化成潮湿的气息一点点拍打在皮肤上。
“刚才不是很会?”
“唔......”
“这不是很有感觉吗?”
眼看着身下的人低声骂着“变态” 却没反抗的意思，铺天盖地的吻随后落下，比当年在医务室的那次要深入，却没有窒息的感觉。
“马嘉祺......你是不是去报了培训班了......”
“嘘......别说话......”
一旦开始后，就很难再停下来。已经忍不下去了。
“来做点坏事吧，马嘉祺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少来，你明明超想干我。”
丁程鑫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，解下浴袍的腰带。
“我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......”
“啪嗒--”一声，是马嘉祺的理智断线的声音。浴袍被扯下扔到地上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身下的人扒去，橙子的香味慢慢遍布全身，已经分不清是谁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床头灯还没来得及关上，能隐约看到窗帘上上下起伏的人影。丁程鑫紧抓着床单，正感觉到身体某处有奇怪的反应，但也不排斥，只是这种痛感和快感交织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迷茫。开拓的已经足够时，他们一次次攀上顶峰，又轰然下坠，耳边的喘息声突然就变了调，化作口齿不清的嘤咛。像是在沙滩上的鱼一般，如饥似渴般地索求着，像是要把这五年欠缺的所有亲昵连本带利收回来。
过程中，马嘉祺一直顺着丁程鑫的卷毛，轻声安慰着:“痛的话就跟我讲哦，我尽量轻一点。”其实到后面还真不怎么痛，因为前期的准备工作还算充足，感受到更多的还是舒服的感觉。
看似已经失去理智，其实就算是这种时候，马嘉祺还是会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丁程鑫。
(十三)
第二天醒来，马嘉祺睁开眼，就看见丁程鑫窝在自己怀里安稳地呼吸着，带着恬静的神情，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。
其实丁程鑫这个人，就像是马嘉祺年少时做过的一场梦。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，就这么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活，世界好像都变得明亮起来。然而那个梦一般的少年来到了马嘉祺的现实，本以为只能远远观望的人，走到相识相恋再到现在，那么不像真实。但是丁程鑫的确就在这里，猫咪有了命中注定的主人，就一辈子都被套牢了。
马嘉祺正轻轻整理丁程鑫的发丝，那人却迷迷糊糊睁眼看着他笑地一脸灿烂。
“嘉祺~早上好啊~”
恋人还没清醒时的嗓音软糯糯的，是世界上最甜的棉花糖。马嘉祺搂紧丁程鑫的腰又亲热一番才慢腾腾起了床，反正是周末，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。
看到两个人还有感情，丁程鑫的父母也就只能遵守约定，再说丁程鑫在学业上的确有不错的成绩，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影视类大学。又或许，是父母在五年的思想挣扎里看开了也说不定。
大学选志愿的时候，马嘉祺本来第一志愿想写音乐学院的，但最后交上去的，却并不是音乐专业的院校。因为现在的他从大学毕业后，根据自己的对口专业做起了丁程鑫的经纪人。如今的丁程鑫虽然也才二十出头，却已经是人气不小的演员，已经对外界宣布过出柜的事情，不过如今这世道能接受这些的还是很多的。
不过马嘉祺比较气愤的是，做了演员就难免要和女明星合作，每次看丁程鑫和女明星录综艺有互动都吃飞醋，不由分说晚上要把人拉到床上狠狠教训一顿。挠着丁程鑫的痒痒肉从床头滚到床尾，不过最后却总是被丁程鑫反整到喊“我错了”，并持续怀疑人生。
就算已经不是少年，但在最美好的时节一眼就认定的那个人，决定了要喜欢一生，自然也要爱一世。过去多久，时光没有把当年的情感消减，也许他们也说不上为什么，可能一切都是天命。
“该醒醒啦，阿程。要拍下一段了。”
拍摄场地的树下，马嘉祺轻拍着丁程鑫的脸想叫醒他，但那人还是像那时候一样没有睁开眼。只是这次他略微皱了皱眉，带着软到骨子的语气抱住马嘉祺的腰，橙子的香味又慢慢散发出来。
“唔......还有两分钟.....再睡一会儿......就一会儿....”
在使人慵懒的春日下，贪睡的猫收起了指甲，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和肉垫，柔软地如一捧轻飘飘的云朵。这样的丁程鑫......真的非常......非常非常的......可爱。
马嘉祺想起来了，初中真实意义上第一次见到丁程鑫的时候，是在春天。被临时抓来参加舞台剧的丁程鑫，打扮成一个小姑娘的样子，很有礼貌地跟马嘉祺打招呼。那天的天空很蓝，周围的鲜花开的正好，马嘉祺看到丁程鑫站在花田里的样子时，有那么一瞬间失神。高一那年春天再遇到丁程鑫，其实已经失了魂，才会赖上那么久至今，再到永远。
马嘉祺喜欢冬天，因为可以看雪。现在又因为丁程鑫喜欢上了春天，丁程鑫胜过世间千万朵繁花，独独在马嘉祺的心里绽放。
后来，马嘉祺给丁程鑫写过一本诗集。有一句是“你是我春天里最美的景色。”丁程鑫最开始吐槽他什么时候开始竟喜欢讲人听不懂的情话，后来却把它作为了QQ的个性签名。
“那.....阿程，我是你的什么啊?”马嘉祺这么问。
丁程鑫笑了，一双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。
“你呀......你是我想把自己最美的风景给他看的人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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